九月初,上午九点钟的太阳,大概在天空的哪个位置?
答案是:无解。不同的观测条件下,产生了无数被同时观测的结果。
限定条件给予:我所处的这座位于东经一百二十度,北纬二十五度左右的小岛
加上限定了的条件,一切问题就很容易给出解答。
若从岛的上空向下观察,便能看到在岛上的人们正在往各个方向移动,但综合移动的数据,就能发现,自上午8点起,有数量不少的人在往岛中央汇聚。他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从岛上密密麻麻的小道开始,逐渐并流到了几条主干道,并最终进入了一片在地图上都无法清除标记的神秘地区。
“所以说,我讨厌在人这么多的时候来学校”边行进边躲闪开几个因为体内积蓄一个暑假费洛蒙而推搡大闹的男生,我忍不住抱怨道。
“如果这就是你想旷开学式的理由那还真是很不好意思啊夜鸮先生”
“请用观察者称呼我,我只是不喜欢把时间花在形式上,所谓的开学式,我并不认为它能让人学习到什么东西,纯属是浪费时间的无聊之举”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是那么在意形式的话,我就称呼你为偷窥狂吧”
“没错,我根本不介意,所以你这个笨蛋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我躲开笨蛋试图揽住我的手,不满地看着他
每个人身边基本都会有几个仗着跟你很熟就胡来的家伙,对付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快速解决掉他们的问题。
此时我正跟着一批学生进入学校大门,“琴岛学校”的招牌因为反射太阳光的原因而让人难以直视。
“哎呀,如此冷淡,可不像是对待久未见面的老朋友的方式,我亲爱的老伙计,我敢打赌,你一定非常思念我对吧,就像安妮婶婶的苹果派那样,对吧,我的教父,墨竹·唐·柯里昂先生。”
我收回前言,对付这种混账的最好方法就是解决他们,我是想这么说的,但是看着这个肌肉发达,比我高了半个头的家伙,武力解决不是好的方法
“首先,不论是社团活动还是私下聚会,暑假一半的时间我和你待在一起,许久未见是因为你生活在另一个时间系吗?,其次,教父是我带你看的电影,你不会忘了吧,按照姓氏习惯,你该叫我墨竹·唐·夏,最后,因为你连续三个晚上要我陪你一起组装你那个航模导致我很困,打算到教室好好睡一觉,希望我有个好心情,所以安静点,柯银叶”
我一直很好奇柯银叶这种生物在进化论中到底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大概是那种即使下半身在鳄鱼嘴里还能想着“至少比从头吞透气”的瞪羚吧。
或者说干脆是上帝的练习之作?那还真是庆幸他老人家没按这个模板造人。
在校园里多了不少新的面孔,公布分班的告示栏尤其多,我果断地绕开了那里。
“喂喂喂,墨竹,你不看分班公告的啊?”某个失败品正在后头大声地呼喊着,我快速离开,以免被与他扯上关系
明明我们这一批人就只有二十来个报特长班,怎么可能会在别的班级呢,我直接往特别大楼走去。
特长班,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有所特长的学生开设的班级,高一的学生在学期结束时,可以申请报考特长班,在经过严苛的考试与审核后,能通过的学生还必须展示出自己独有的特长,可以是正统学科,也可以是音体美等不太常见的特长,只要能成为特长班的学生,除开每天必修的御三家之外,就可以自己选择旁听其他班级的课程。
我相信自己自学的能力,也想更加自由的安排自己学习的内容,因此我选择了特长班,而柯银叶和另一个家伙与我不一样,
“自由安排不就意味着可以随便做实验吗?”是这么说的
银叶的特长是机械与发明,在仅仅10岁的时候,他就改进了小学的电铃,只要他按动手里的按钮,就能提醒老师下课,即从外部遥控电铃。在得到了他老爹的支持后,他的发明热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在他家的仓库里,有不少的好东西。他是个天才,但是种种行为仍是让我蛋疼。
特长班的教室在特别大楼,这里也是大部分学生社团室,各类实验室,以及学生会的所在地。
记得去年的特别教室在二楼,我登上楼梯,第一间的门牌上就写着“高二特长班”
这时,柯银叶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我说,你走那么快干嘛啊,累死我了。”
“……”
“怎么了,干嘛不开门?”
“你仔细看看再说吧”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教室靠走廊的窗帘全部被拉上了,里面似乎没有开灯,应该是没有人在的,但是……
“来吧……打开那扇门……你将见识到……世界的真相”
传出了这样奇怪的声音
“唉,我想我猜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赞成,一个比一个折腾人……我的休息时间和好心情啊”
我不禁为泡汤的回笼觉默哀,然后一咬牙,拧开了门把手。
昏暗的且空旷的教室,原本排列整齐的桌椅被胡乱推向四周,在教室的中心空出了一片区域,幽蓝色的火焰形成了一个规整的六芒星阵,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正站在火焰中央
“黑暗中的窥伺者,与狂暴的魔战士吗?这与我在预言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呢。”
“……”“……”我与柯银叶对视了一眼,看到的是对方眼里深深的无奈
我伸手将电灯按亮,银叶则是不管还在地上燃烧的细小火苗,一把把那个准备逃跑的家伙的黑袍给扯了下来
“无....无礼!竟然敢对魔女做这般举动!快把我的法袍还给我!”被扯走长袍的“魔女”正在努力地伸手去抓银叶手里的衣服,但是由于整整低了两个头,所以这场战斗注定是以失败告终,就算换成我,也无法在只靠基础值上胜过这个大猩猩啊,但是身材娇小的女孩仍不肯放弃,转而试图用自己的双马尾攻击银叶,结局是被领着领子提了起来。话说顾惜你穿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学生制服是没有问题,但是这对黑白色的长筒袜,你真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可恶!竟然攻击我的弱点!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喂!不要提那么高啊!!!”顾小萝莉使出了五段连击,可是没有用!
“真不知道上帝为何会创造出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生物啊”银叶叹息着,放下了这个倒霉孩子。
“虽然由你来说这句话很奇怪,但是就刚刚的场景而言,我姑且算是赞同。”
我看着眼前这一高一矮的组合,忍不住感叹道
与他们的孽缘,可以追溯到哪里呢,我们的父母都是岛上的原住民,因此我们也基本一起读完了从幼儿园到高一的所有课程,并且由于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特长,因此也都报名了特长班,基本预定了接下来两年的同学生活。
与我的“不想做无意义的事情”不同,他们的头脑里抱着的绝对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青春的意义就是燃烧自己诶那个事情看上去好像很好玩所以啊不要停下来啊”的让人读起来就头痛的人生信条。
不论是将幼儿园的所有积木收集起来,拼成巨大的机器人,还是偷偷在小学组织的夜晚露营时跑去烧烤,似乎我被他们拉着做过了无数不合常识的事情了,今天我仍健在而不是因为某次作死而暴毙,我都怀疑是不是被神明保护着,至于他们,超自然生物的身体怎能是我一介凡人可以匹敌的呢?
如果说我遇到的最倒霉的几件事,结识了柯银叶与顾惜绝对是其中之一。
前者是活力无限的超级机械男,身体素质强大无比的同时又拥有对机械的狂热热爱,后者则是深度的黑暗系中二病,特长是用酒精绘制魔法阵,“优点是帅气而且方便消除痕迹”是她的信条。
不得不提到的是,顾惜乃是这座小岛上公认首富,顾家的千金,但照例千金小姐应该是冷酷,礼貌,家教严谨的形象,而顾惜却完全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
上面那句话是贬义
顾小姐身为狂热的中二病与化学爱好者,她的特长就是“化学魔法”区区酒精法阵只是她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技能,在利用钞能力在自家宅院里修建了一个化学实验室:“尼古梅勒二世的炼金坊”,最新的产品是闪光纸,我虽然只是听说过它的神奇之处,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它会被应用于战斗。
“应吾之召唤,彼岸的魔界之火,燃烧于尘世,焚尽我的敌人吧!”顾惜快速揉搓着手中的闪光纸,然后使劲把它投向我
“这场战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喂!”我侧身避过那团火流星
“战斗及吾之荣耀,怯战的懦夫,你不会赢得我的尊重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好想也燃起来了,来吧你这个偷窥狂!”
“银叶你受到她的降智打击了吗,那个是什么弹射装置吗!给我收起来!喂!你们两个家伙到底几岁了?”
“接招吧,夏墨竹,半径二十米的火焰之花!”顾惜将大量的闪光纸同时飞出,同时大喊着别人的招式名
完全上头了呢,这就是与这两个家伙走的太近的下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会撒欢地蹦到哪个遥远的地方。
虽然说我没有柯银叶的身体素质,也没有顾大小姐的“魔法知识”,但我还是有自己的能力所在的,我从包里掏出一副平光镜,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你们逼我的啊”
正在联手向我猛攻的两个人看到了我的动作,立刻往后跳开
“难道说,墨竹!不要啊,冷静!”
“唔!这份可怕的压迫感!怎么可能!竟然还有这种杀手锏吗?!那就是潘多拉之匣吧!”
在天才身边,没有自己的能力,只会被消灭,而我能利用的,只有冷静
仿佛是已经形成了的固定催眠模式,只要带上这副眼镜,我就可以进入那个被他们称为“三无模式”,至于我,则是叫它“智者模式”
“来吧,让我们好好算一算账”
“呜——好痛啊,墨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却叫成这样,你就不能学学顾惜吗?她就安静多了。”
“可是她在被你把双马尾解开并强行绑成单马尾后就已经这样半个小时了”
此时我们正在琴岛高中的体育场上进行闭学式,特长班作为特殊的群体,站在了高二一班的位置,而原本的高二一班则被挤到了旁边。
我已经取下了眼睛,带上眼睛虽然能让我集中注意力,但是事后会感觉很疲惫,银叶站在我身后,正揉着头上被我打出的包,而“魔女”则是因为失去了“灵魂”,而双眼失神地站在那里,不停的重复着“怎么可能”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唉,这次这样就行了,还给你”我还是不忍心,把皮筋还给了她,
拿到本体的萝莉迅速恢复了自己的标志发型,立刻变得元气满满,所以说,根本不会良心不安啊。
“欸欸?校长已经讲完话了吗?”
“没错,现在轮到老雷同志上了”
他们口中的老雷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明明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哥,但是因为雷厉风行的速度,以及严厉的处罚,被同学们冠以“老雷”的称号,“小雷子”则是爱称,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银叶的话,总感觉他是不是瞪了我们一眼?
老雷占到麦克风前面,然后轻咳两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卷纸,伸展开的长度已经垂到脚边,不顾台下被震撼到的新生,他开始一板一眼地读了起来
“校长主要介绍了学校的历史和现状,现在由我来宣读下校规以及注意事项,第一条,在校期间要穿着学校的制服,第二条,请按时到校,第三条……”
“真不愧是老雷,我看他是认真地打算全部读一遍呢”
“很期待那群刚刚进来的家伙们脸上的表情呢”
真不知道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呢?我忍不住这样想到,结果刚刚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被银叶看到了
“看你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就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了”
“切,少说两句吧。”我不爽得打断了银叶的话,然而这家伙却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那么夏大贤者,我想想你请教一个问题,请问“意义”这东西有意义吗?”
熟悉的问题,已经是我与他最大的分歧所在。我们也以这个问题讨论过很多次,但是谁也不能说服谁
对于我来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因为它像是个死题,因为只要说有意义,就单独的肯定了“意义”本身的存在,而是它脱离了原本应该依附的行为或者事物,但说它没有意义,却又相当于否认了这个问题给“意义”一词附加的名词属性,理应无解。
见我沉默不答,银叶作出了他的解答
“意义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完完全全的创造者回答
梦想成为发明家的柯银叶,在他追寻自己理想的时候,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助力他前进,所以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你们两个还在讲这个啊”
多亏了顾惜的打岔,让我们暂时从讨论中退了出来。
老雷还在念着,我看向新生们
“懵逼了啊,不愧是老雷。”别的暂且不论,不许在宿舍养鳄鱼的校规确实是雷人啊。
与已经被石化了的新生不同,老生们都在期待老雷相较于上次宣读后新添加的事项
“要来了要来了”路人甲
“多次迟到并且理由是‘拯救陷入了轮回的世界’,该说真不愧是琴岛的学生吗?”路人乙
“徒手爬上旗杆并私自改装学校旗杆的滑轮组,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路人丁
“看来有不少熟悉的事情呢”听着周围学生的讨论,我忍不住说道
“明明我的演技就很好嘛,气喘吁吁地说到‘已经结束了吗?太好了,大家都没事了’怎么看都是一副拯救了世界的主角形象吧!”
“一时兴起并且没有忍住就爬了上去,不也没什么事吗?升旗时再也不用用手摇半天了,我还没收钱呢!”
“果然你们根本没在反省啊”一想到每次处理他们两个的老雷,我突然觉得有些同情呢
“最后我再说一点,琴岛高中作为一所老牌高中,拥有大量优秀的社团,许多的社团也是伴随学校一起成长起来的,我们期望大家踊跃加入社团,但切忌根据什么校园传说去寻找什么神秘社团,若是有困难,老师很乐意帮助你们”
“我记得最后这条是雷打不动的吧?”银叶问道
我思索了一下,确实虽然老雷的清单一直在变化,只有这条雷打不动
“我想起来了!去年我们就说要找它来着,明天就开始找吧!”
“我拒绝,我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银叶,我听说你暑假打听到了他们的线索”
“啊?什么?”
“什么线索什么线索?我要听!”
在把银叶出卖给顾惜后,我果断逃离了二人身边,在回教室的路上,我听见不少人在讨论那个所谓的“神秘社团”,就连不少老生都很好奇呢。
要想勾起别人的好奇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去做某些事,不知道老雷是否意识到自己的失策了呢?
不过对于这个校园传说,我还是不能确定他是否存在,至少应该是有所原形才对。
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事情的,只要我能对那两个家伙狠下心,但任何扯到他们的事情,我绝对不敢下定论
“管它那么多呢,与我无关”
将暑假前存放在学校里的几本书放进书包,我便打算离开了
可是我想休息的愿望再一次失败了,因为一个让我熟悉而且有些害怕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真是太倒霉了,在糟糕的地方遇到了糟糕的人”
“五分钟前你就抱怨过一次了,在意识到那样没用后,仍然要做一次,实在不像你的风格”
“因为那样做能一定程度上抒发出被老姐抓来当苦力的郁闷心情”我放下一大箱颜料“你也多少做点什么啊”
“在学校要叫我老师哦,学生是老师的苦力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想用这个身份的时候多少提高下对自己的要求吧,给我向所有的学生道歉啊!夏航!”
原本应该走在回家路上的我之所以在美术教室搬东西,多亏了坐在桌子上翘着双腿的这位“老师姐姐”
跟亲人在同一所学校应该是极为倒霉的事件,但当这位亲人是以欺负弟弟为乐的姐姐时,倒霉的指数简直到了E级
尤其是对于父母不在的家庭,夏航就是恶魔的代名词
不要误会,我的父母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只是因为工作原因而满世界地跑,老爹是个摄影师,据说在国外算是有点名气,总是打着工作的目的,跑到世界各种奇怪的地方,母亲则是海洋生物学家,最近的消息是跟着一群虎鲸在大西洋上转悠。
父母的工作说起来倒是挺酷的,但相应的,一年到底能与他们呆在一起的天数寥寥无几,至于跟着他们满世界转悠,小时候倒是想过,但被老爹一句“好麻烦”顶了回去。长大后了解了他们的工作后,也理解了他们,虽然我还是觉得老爸当时是真的怕麻烦。
父母很忙,闲下来的时间几乎都在家休息,我也不好意思提出让他们带我出岛转转的想法,后果就是除了几次跟顾惜他们去邻近的厦门市外,我几乎没有离开过琴岛。
老姐原本在读完大学后,是打算在那里与同学一起开画廊的,但最后还是回了这里,在岛上租了一间房子作画室,同时顺便给我们学校做助教,因为之前就是这里毕业的,所以意外地顺利。
虽然老姐没有说,但我明白她回到这里,是为了我,说实话当时是很感动,所以帮她的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我总觉得这个帮忙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呼,真是累死了,理应多吃点犒劳自己嘛”
“问题是刚刚一直是我在动手吧!难道不该是由我说这句话吗?”
“把工作做完真是让人身心舒畅呢”
完完全全地被无视了,我默默地拿起自己的汉堡。
在整理完东西后,老姐选了这家名叫W.W的汉堡店,它可能是目前小岛上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地方了,明明是这个暑假才开业,我就已经被拉来了三次,但是由于我被老姐强行带去做苦力,已经完全错过的饭点,所以此时人并不多
我依旧点了上次吃过的牛肉汉堡套餐,夏航则丧心病狂地点了三个巨无霸,并且给出了那样任性的理由。消耗能量小于摄入能量应该会变胖吧,我恶毒的想到。
“我记得明天是你的生日吧?”老姐突然的冒出一句
“是啊,在正式开学的那天生日可不值得庆祝啊,不过你竟然记得吗”
“其实我是忘记了,但是爸妈把东西寄到画室了,说他们今年不回来了”
“没事,反正已经习惯了,那待会我去你那边拿东西?”
“那倒不用,东西我给你带上了”
额?我上下大量了她一番,只是背了一个单肩包,而且我也不认为她能从中拿出什么任意门
“难道说他们就让你转达一声“生日快乐”吗?”
“差不多吧,一封信一个本子,就这两个东西。”
虽然不是真的传句话,但我还是有些疑惑,他们虽然有点脱线,但在选择礼物上倒是意外地认真,虽然我说过长大就没必要送礼物,他们还是会精心选择一番,去年老爸在冰岛拍摄火山后,送了一串黑曜石手串,我很喜欢,如果不是女款我会加倍喜欢,而老妈送的那块卵石,据说是一块企鹅的巢,我姑且就这么相信吧。
把东西从老姐手里接过,本子似乎才买不久,只写过几页,不是老爸或者老妈的字迹,本子的封面是纯白色的,上面画着一个金色的鸟笼,看上去……
“像是女孩的日记本对吧?”
“额,大概是吧”我也不太确定,但里面的字算是比较清秀的,写的是什么不不太看得懂,因为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老姐,你认识吗?”
“我可以确定不是中文”
“我知道你不会,下次我们诚实说好吗?”
我不打算在这里看信,于是将信封夹到书中收进包里,默默地看着老姐艰难地吃着第一份套餐。
“要浪费了。”
“要泥寡!”
我招来服务员“您好,请帮我打包一下这两份套餐,谢谢”在他打包好后,我提着汉堡像夏航道别
“那么,请您慢慢享受吧,姐姐大人。先生,请找她买单”
如此吩咐了服务员一番后,无视了老姐似乎要杀人般的目光,我推开了W.W的门
琴岛学校在小岛的正中央,而我的住处在小岛的西边,是一栋在海螺路上的两层小楼。老姐住的画室则在小岛东边。
两个损友把我家成为“鸟巢”,但我更愿意称它为“饮冰室”
因为它与小岛上唯一的一家冰饮店在一条街上,隔壁的海鸥路则是商店小吃街。
打开房门,在玄关处换好拖鞋。
“我回来了”
“喵~”
黑色的身影闪电般从楼梯上窜出,借着鞋柜跳到了我的肩膀上,用力蹭着我的脸。
向我撒娇的黑猫名为紫夜,是我在初中收养的家伙,它原本是只流浪猫,一天翻进我家偷吃,被我撞见了,最后留了下来,倒是和我很有缘分。
我驮着紫夜走进客厅,“饮冰室”的布局我很喜欢,一楼是客厅,厨房,主卫和客房,二楼则是我的房间,书房,父母的房间,我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重了这么多啊”我把紫夜摘了下来,搁在腿上,然后拿出信读了起来
“哦,我亲爱的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祝远行的父亲路途顺畅呢”
没错,这绝对是老爹的风格,知道下面肯定全是这种气人的话,我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快速地读完了信
“收到这样的生日礼物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以为老爹不爱你了?放心,我的礼物绝对会让你惊喜非常,这件礼物来自英国的朋友,我认为,这很适合你
现在我正在前往塞维利亚,西班牙的海滩让我期待非凡,所以就到这里为止了,你的礼物本体大概会在你生日的前一天下午六点到,一定记得去拿哦,好的再见,比基尼女郎万岁!你就羡慕去吧!
祝长命百岁
永远英俊潇洒的夏隐
其实还有一个注意事项,记得带上那个本子,接头人只认本子不认人的”
折起信纸,我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中。
上帝啊,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汇聚着如此大量的奇葩啊,就连父亲都是这样,不论是那令人蛋疼的接头设定,还是向儿子炫耀比基尼女郎,根本就不像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啊!
而且生日前一天?下午六点?我看着显示着三点的时钟,为我的补觉计划再次默哀。
所以说,一个人倒霉起来,是什么事也做不成的。
“热死了,为什么我非得遭这种罪。”
站在树荫下,却感觉不到丝毫凉爽的气息,连海风都是热的,明明太阳快要落山了啊。
我目前在琴岛的又一个标志性地点,码头,正式名称是叁秋田码头,简称为码头,是小岛居民最熟悉的地方,因为它是沟通琴岛与外界的窗口,无论是物资,邮件都是从码头来到小岛,至于渡轮,一天只有三班,分别在上午六点,中午十二点,下午六点,靠岸,它到达的鸣笛声成了岛民们的“钟”
终于,渡轮从远处驶来,在长鸣一声后靠岸,从船上下来的大多是去厦门的学生或者上班族,他们匆忙地下船有匆忙地四散到小岛的各处。
我仔细地观察着人们,看看是否有与我一样在寻找什么的人,但是路过我的人要么一脸疲惫,要么干脆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一点“接头人”的样子。
下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一个人也不再走出来。
老爸一般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我走到船边,想询问一下船员们,结果正好从船上走出了一位穿戴整齐,带着帽子的大叔
我将本子举到大叔面前“请问你是接头人吗?”
大叔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无奈的表情,开口说“不,我是船长,你说的接头人正在船上,我的船员们没法劝那家伙下船,还好你来接人了”
“实在是对不起!这都是家里人的胡闹!我马上把他带走,可以让我上船吗?”
船长让开通道,我再次为父亲的行为道歉后,向船上跑去
一层只有两个清洗甲板的船员,在询问了他们后,我得知接头人正在二楼,在船首的位置。便向楼梯跑去
不管老爸到底想要做什么,打扰到别人的正常工作也太过分了,真不知道这个接头人是什么样的角色,会陪着老爹瞎闹。今晚一定要把他骂一顿,我在心里下来决心。
渡轮的二楼船首是露天的,在过渡的时候,可以让人欣赏风景,很受游客们的欢迎,因为据说会有海豚伴随着船前进,他们认为这是好运的象征。
我向船头走去,我已经能看见那里有一个人,但是由于正对着正在下沉的太阳,我无法看清楚,正当我走进准备开口打招呼时,起风了
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从船首吹来,将那人的帽子向我刮来,白色的帽子划出了一道弧线,犹如一道标准的递减曲线,我伸出手,帽子像驯良的信鸽一样落在了我的手里。
前方站着的是一名长发的少女,她和已经半沉入大海的橘黄色阳光融为一体,黑色的长发因为风而飞舞了起来,而她却只是在把手伸向一只停在船边栏杆的鸟儿。
我认识那种鸟,或者说大部分岛民应该都认识,那正是小岛的象征,白鹭,平日里总是远离人群,孤立于黑色礁石上的洁白的纯净的鸟儿,原本不会接近人类的它,正在与少女静静地对视。少女的手缓慢但是稳定地向鸟儿伸去,似乎想摸摸那干净的羽毛。
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大风,鸟儿冲天而起,让女孩的手落了个空,一片大飞羽从翅膀上脱落,就像是什么临别赠礼,它飞过女孩的头顶,落在她的身后。
女孩转过身子,看着那片仿佛一吹就会再度飞起的羽毛,看着一只手捡起了它。
我看着女孩抬头,她用那双水蓝的眸子看着我手里的羽毛,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本子和帽子。
空灵,清脆,动听的声波由声带振动,穿过那一对樱色的嘴唇,传向我的鼓膜,最后直传入灵魂
“初次见面,我叫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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